雖然一直站到了淩晨，一大早王珂依舊熬好了粥。這邊小鎮沒有看到小米，他煮的是皮蛋瘦肉粥。

方菲安靜地吃著早餐，沒有提自己昨晚失眠的事情，更加沒有提那個人曾經來過。

王珂也什麽都沒說。兩人吃完早餐，收拾好屋子，給黑小備足口糧和清水，鎖了院門，一起去學校。

方菲剛到辦公室，孫青就笑著進來，遞給她一封信。

信封上沒有署名，只有四個游龍驚鳳般的大字，“方菲親啟”。

“哪兒來的？”方菲並沒有伸手去接。

“你看看不就知道了？”孫青笑著將信輕輕地放到桌上。看到方菲微蹙的眉頭，又強調道，“打開看看啊，不許扔了。”

方菲瞟了一眼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的孫青，拿起信，直接就扔到了垃圾桶。

“哎，小方，你這個人怎麽能這麽沒有禮貌？你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？”孫青趕緊蹲著將信撿了起來。

“孫主任，這是我的信，我自然有權處理。”方菲語氣非常淡漠，“不過，你要是喜歡拆別人的信，盡管看好了。”

孫青正在拆信的手頓在那裏，她訕訕一笑，“小方，我這不是好奇嗎？這可是一位來頭很大的人寫的信。你就這樣扔了，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“對，您提醒得是。”方菲點頭，接過信隨手放進了抽屜裏。“我將它鎖著，總不會失禮吧？”

“哎，你不看一看？”面對這麽不上道的小姑奶奶，孫青都快急瘋了。

“高攀不起。”方菲面無表情地坐下來，低頭看教案。

要說昨天她還覺得王珂有些言過其實，現在真是看清了這個孫青。自己一心想往上爬，也不能將她給賣了吧？真是好大的臉。

“小方，你這是什麽態度？”孫青被徹底激怒。她重重地敲了敲桌子，“你可是走後門進來的，別給我整一副清高的樣子。你連個編制都沒有，難道就不想成為正式的講師？現在機會擺在眼前，你自己掂量著吧。”

方菲也怒了。她合上教案，冷冷地盯著孫青的雙眼，緩緩說道，“教書育人，唯才唯德。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，不需要你在此指手畫腳。”

“嘿，我指手畫腳？你這小姑娘怎麽不分好歹呢？”孫青的手指都快戳到方菲鼻子上了。

“有這麽好的機會，我趕緊就想到你了。你倒好，還說我指手畫腳！真是瞎了我的眼。哼，你以為長得好看又會唱歌的就你一個人嗎？呸！說實話，我還真看不上你這作風不正、不知檢點的人。都不是處了，還……”

方菲瞇起了眼睛。她揚起手，照著孫青精心描繪、塗脂抹粉的臉，狠狠的就是一巴掌。

孫青被打得一個趔趄，慌亂中立刻抓住桌子角，滿臉的不敢相信。

她一介女流，能夠在軍校混上教導主任，也不是吃素的。瞬間，她猙獰了臉，高高舉起手，就要反擊。

方菲卻老神在在地坐在那裏。如果不是看到門口有人進來，她怎麽能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，如此沖動呢？

當孫青的胳膊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的時候，她自然不甘心，甚至還掙紮了幾下。“今天誰也別攔我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小婊/子，讓她知道誰才是這個學校最厲害的女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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